2013年12月30日 星期一

雅韻交會--貞竹老師二次合作~

臺大藝文中心節目策畫執行|廖詩昀


雅韻交會--薩摩琵琶與南管琵琶的對話

2013-11-08 (五) 19:00
雅頌坊 The Odeum
薩摩琵琶|岩佐鶴丈 Satsuma Biwa_Iwasa Kakujyou
南管琵琶|王心心     Nanguan Pipa_Wang, Xin-xin
主  持  人|陳貞竹     Chen-chu Chen

  再一次與貞竹合作,與前一學期新田一樣透過NCO的協助、牽線,邀請的藝術家是來自日本的薩摩琵琶演奏家岩佐鶴仗與我們所熟悉的音樂家王心心。原先想著南管琵琶與薩摩琵琶對談十分有趣,但等到真正進入討論,才發現其中複雜與困難。

  到日本攻讀禮樂論前,陳貞竹是北藝大的學士,曾經主修過南管與古琴,前往日本後也學習過能樂茶道等正統日本文化。為了籌備這次的講座,她對南管以及薩摩琵琶都下了一番功夫,第一次EMAIL討論時,她擬出了主要的討論主題,除了一般較容易想到的個別介紹及演奏法介紹比較外,更提出了可供對照的「詩吟」,透過兩種音樂文化對同一主題的詮釋比較,讓我們能夠透過耳朵達成最直接的文化藝術對話。

  為了與王心心、岩佐鶴丈雙方在演講前都盡可能取得共識,也必須確認我們的講座主題兩位老師都能有適當的發揮,並真正達到「對話」的層次,貞竹與我除了前往心心樂坊了解心心老師的談話習慣以及她希望呈現的內容外,對薩摩琵琶的爬梳以及跟岩佐老師的事前溝通則由他一手挑起。一直到講座真正來臨前,她一直搜尋資料,並帶來了出乎我意料的有趣資訊。

  原先我們設定的議題中,有一個部分是關於「傳統與創新」的部分,原先以為曾幫多部電影電視擔任配樂演奏的岩佐鶴丈在這個部分會有許多發揮, 後來老師確表示他其實並沒有特意做什麼創新。但有趣的是貞竹發現岩佐先生的老師居然很「開創」地是一位女性的音樂家,同時她也是武滿徹薩摩琵琶協奏曲的演奏家。這位女性音樂家鶴田錦史(演出影片請參考本段後)是位成功的商人,他透過自己經商累積的資產,讓自己得已投入專業音樂家的事業之中。於是透過這位令人讚嘆的女性演奏家,貞竹引導了岩佐鶴丈與我們討論了在表演形式之外的傳統與當代的議題。

(題外話,岩佐在成為專業琵琶音樂家前,是個專業的錄音師。)

  這次講座因為心心老師喉嚨不適無法示範唱歌稍有遺憾,但是卻也因此讓我欣賞到貞竹演奏琵琶、王心心吹奏簫的合作。用講的有些多餘,大家看看這張照片就能體會到兩位音樂家如何達成南管音樂講求氣韻與內求的質感!(當然欣賞之後在藝中NTUARTS Youtube頻道的影片也可以)
  雖然有時候貞竹一緊張講話就變超快的小缺點仍在,但是完全不影響她的整體表現,畢竟兩個領域截然不同的音樂家,兩種語言,整個台上光是要調度兩位音樂家一位翻譯(順道一提,這次NCO請的日文翻譯林青儀小姐也是我的好朋友,他具備有充分的音樂知識與等同母語的日文能力,實在是太棒了!),便是浩大的工程。貞竹此次不只要中日文兼顧,也隨時調整兩位音樂家談話的主題與分量,掌控流程,甚至講座開始前也一邊整合兩位老師的投影片一邊和兩位老師確認內容,堪稱達到另一種能量全開的里程碑。

陳貞竹,現為國科會博士後研究員。一個用真心去對待藝術對待傳統文化,總是探求自己的內心,真摯地呈現愛與關懷,謙虛地多方位嘗試與學習,非常可愛的一個人!



2013年12月27日 星期五

古樂作為一種當代演奏風格

古樂作為一種當代演奏風格                        

作者  |  王敏而
臺大音樂所二年級

        科隆學會合奏團的指揮在造訪臺灣的講座中提到:近年古樂合奏團的數量有增無減,顯示古樂研究及演奏近年漸趨風行,但我們應該如何看待所謂的「古樂演奏」呢?筆者認為,與其將其視為真正「巴洛克音樂的再現」,不如更廣泛的理解為「當代的一種演奏風格」。以下相當概略的從古樂運動概念的起源開始回顧。

        從貝多芬後的十九世紀,掀起了一股「原真性(authenticity)」的潮流,意即對作曲家以及樂譜奉為圭臬,所有的詮釋以樂譜上的指示為依歸,以期讓聽眾領略到所謂「偉大作曲巨匠心中最真實的音樂」。

        在二十世紀早期,許多演奏家認為十九世紀的演奏法將巴洛克以及古典時期的音樂過度「浪漫化」,這樣的演奏是曲解了作曲家的原意,故認為應該要「重現」當時的音樂,應該要重新考訂作曲家們的樂譜手稿、樂器型制、音高、音樂美學思想......等等的面向,才能夠最「真實的」重現當時的音樂。

        但在實際的執行面上,所謂真正原汁原味的重現巴洛克時期的音樂是不可能的。許多的問題諸如:巴哈在作曲時本來就有許多即興的裝飾音沒有寫在譜上,如果演奏家自行發揮加上太多裝飾,可能曲解巴哈的原意;但另一方面,如果完全只演奏譜上記下的音,同樣也曲解了當時的演奏風格及習慣。另外好比演出場合的問題:許多十八世紀晚期的作品都是在宮廷中演出,作為貴族的娛樂;但現在演出的場合(即便所謂古樂演奏家)變成了音樂廳,目的是提供社會大眾(主要是中產階級)娛樂,這同樣不符合「全然重現」的原則。

        從上面舉出的幾個具體問題來看,所謂「真實的古樂」是一個不存在的東西,「古樂」之名借用霍布斯邦的說法,只是一種「被發明的傳統」。意即為了現在的需要對過去進行詮釋,建構出一個對「傳統」的想像。

        既然將古樂解釋成「真實的古代音樂」是有問題的,難道這樣的演出方式以及研究就全然的沒有意義嗎?當然也不是,筆者認為所謂的「古樂」演奏可以視為當代演奏風格史的其中一個發展方向,並藉此重新反思音樂學研究以及音樂史書寫的許多問題。

        1980年代以前的音樂學研究以及音樂史的論述方式,往往停留在作曲家樂譜的考訂。所以音樂史書寫也一直理所當然的認為應該以作曲家為中心,在這樣的觀點下,演奏家的地位從來被置於作曲家之下。然而,若重新思考「音樂」的本質,一份樂譜,如果不經演奏家的詮釋,是永遠不可能變成真正能夠被聆聽的「音樂」。故要討論「音樂」以及「音樂的歷史」,置於中心的不應該是永遠不會發出聲音的樂譜,而是將樂譜實踐成音樂的一次次的演奏、演奏家們以及他們的演奏風格。所以音樂史其實應該是演奏風格史,也就是探究同樣一部作品在不同時代如何被不同的演奏風格賦予新的生命。若以這樣的觀點重新來審視所謂的古樂演奏,其意義並不在他們的演奏有多「真實」,而應該討論這樣一批演奏家這樣演譯音樂背後呈現出怎樣的美學意義以及時代精神。

當代方式演奏



古樂方式演奏


2013年12月25日 星期三

進擊吧!低音!

進擊吧!低音!

作者  |  劉志信
北醫牙醫系三年級

        很多第一次看到國樂團演出的人都會有個問題:為什麼國樂團裡會有大提琴和低音大提琴呀?不是國樂嗎?怎麼會出現西樂的樂器呢?

        簡單來說,傳統中國器樂多半演奏高亢的旋律,較缺乏低音聲部等伴奏性的聲部;十九世紀末起,受到西方主流和聲概念的影響,中國音樂西化,使當代音樂家採用大提琴和低音大提琴等低音樂器。然而,他們的音色,由於材料和發聲原理的不同,與同為弦樂器的胡琴並非非常和諧。因此,開始有人著手於樂器的研究,如五零年代上海音樂學院的楊雨森在二胡的基礎下製成了「革胡」作為低音拉弦樂器。

        然而,革胡本身的共鳴效果不是很好,再加上和胡琴一樣需要蒙上蛇皮,但這麼大的蟒蛇皮不容易找到。在如此發展尚未完全的情況下,多數國樂團還是使用大提琴和低音提琴作為低音聲部。

         近來,樂器不斷演進,香港中樂團和國家國樂團開始使用改良式的「環保革胡」,以PET聚酯皮膜取代了蟒蛇皮,並在琴筒、琴腔等細部構造做了諸多改善,在音色與音量上皆較以往傳統革胡好上許多,與樂團其他聲部的和諧度提升了不少。

        總而言之,不管是大提琴還是革胡,其音域廣、和聲效果良好的特色讓樂團整體的音效更趨於完整,成為國樂團裡不可或缺的樂器之一!


由左而右分別為大提琴傳統革胡環保革胡


        國家國樂團所舉辦環保革胡的推廣影片當中,可從前半段比較到環保革胡與傳統蛇皮革胡的差異,先演奏的是傳統革胡,後演奏環保革胡;後半段則有李垂誼老師的大提琴演奏。


香港中樂團革胡首席介紹環保革胡

2013年12月20日 星期五

論音樂與數學

論音樂與數學                                

作者  |  葉士房
臺大電機四年級

        音樂是一門藝術,但若以科學的方法來研究探討,我們不難發現一些數字與心靈上的契合。

        一般人耳聽到最和諧的和聲非八度莫屬,人耳接收到和聲時常常會不自覺地把差八度的音當成幾乎一樣的音,彷彿是天籟之聲般地自然。以科學的角度而言,差八度的音頻率剛好是1:2,差十六度的音頻率比是1:4,在物理上這叫做基頻與第一泛音、第二泛音,以小提琴為例,藉由左手按的位置產生不同的波長,進而造成不同的頻率。


        大家熟知的畢達哥拉斯(畢氏定理創始人)是數學家兼音樂家,曾致力於研究數學與音樂之間的關係。他是最早把七個音階的概念引進希臘的人,神奇的頻率比例造就動聽的音樂,一切猶如地球繞太陽般的自然,克卜勒就藉著音樂啟發他尋找天體運行的規則,如果以太陽的位置為圓心,土星在近日點與遠日點的角速度比約為5:4,洽為大三度音程的頻率比,木星則是小三度音程,火星是完全五度。此外牛頓也發現七個音的頻率比與光通過三稜鏡後色散的頻譜分布相當吻合。由此可見數學與音樂確實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音樂神童莫札特譜下的音樂,是最普遍公認具有療效、增加學習效率、提升創造力等的功效,而在其音樂中,處處可見數學的影子。以莫札特的小提琴協奏曲為例,其曲式的段落長度和整首曲子的比例有相當程度的近似黃金比例,第三號協奏曲的三個樂章比例分別為135/214=0.631、27/42=0.643、264/433=0.61,三個都相當接近0.618,由此可見段落長度的分配與分割點大大影響了人耳聽覺的感受。除了莫札特之外,貝多芬的奏鳴曲、維瓦第的四季協奏曲等都有80%左右滿足這個比例。

        我們身處一個和諧的宇宙,數個音符構成和諧的旋律,有著一定的規律卻又不失創造性。同樣旋律由不同樂器演奏、或是不同演奏者也會各有獨到的感覺,數學的分析只不過是從小小的縫隙窺知一二,最終的音樂還是得回到人類對於音樂的感受,以及對於內在心靈的傾聽。


2013年12月18日 星期三

二胡:最動人的說書者

二胡:最動人的說書者

作者  |  呂學宸
臺大薰風國樂團
臺大化學系三年級

        大家看到「二胡」這項樂器呢,對於它的第一印象可能是:綜藝節目上拿二胡來說話猜謎,或者是哪天曾經在街上聽過街頭藝人用二胡拉流行音樂。沒錯,二胡不僅像人一樣會說話而且還會唱歌!

        在眾多樂器之中,二胡的演奏音域是最符合人的發聲音高,除此之外,二胡還具備兩大優點:「滑音」和「揉弦」,這就是二胡常被用來模仿人聲的原因。

        「滑音」可以用來模擬人說話時的抑揚頓挫,像是國語依據語調大致可分為一聲到四聲,都可以用二胡由低到高的滑音技巧性的呈現,只要再搭配說話音調,模仿人講話便不是難事;「揉弦」則可以讓原本胡琴平時的音色加以振動,模仿出人唱歌,聲帶振動時的音色。綜合以上兩點,網路上許多用二胡翻唱的流行歌曲就出現了。

步步驚心片尾曲 《三寸天堂》


        正因為二胡這項樂器可以藉由滑音、揉弦如此貼近人的聲音,所以二胡在曲子中常常會像是訴說著故事,可能帶有淚水也可能帶著笑意,這也是二胡總能引起人們情感共鳴、能用聲音深深烙印在人心底的原因。

油紙傘下的回憶



        最後,二胡是個演奏力極度豐富的樂器,不僅可以模仿人聲,還可以模仿其他有趣的聲音呢!

溫金龍:用二胡模仿聲音



2013年12月13日 星期五

Passacaglia

Passacaglia

作者  |  李思
臺大政治系二年級


        選擇此首曲目演出,是因為在Youtube上看到這部影片,演奏者同時使用小提琴和大提琴演奏,一剛開始是被演奏者能夠輕巧運用大提琴方法演奏小提琴的精湛技巧所懾服,細聽之後才發現如此豐富多變的曲調和悅耳的弦律。自己開始練習之後,更發現不斷變化的和聲節奏及連續不斷的頑固低音,不但考驗著兩個演奏者之間的默契,更在技巧上必須有所磨合。

        Passacaglia原先是一個起源於17世紀的西班牙慢速舞曲,如今被定義為連續的變奏曲。該詞彙是由西班牙語的pasar(to walk)及 calle(street)所組成。這首Passacaglia 原為韓德爾的G小調大提琴組曲的最後一個樂章,挪威小提琴家Johan Halvorsen將其改編為小提琴和中提琴的二重奏。而我們此次採用大提琴代替中提琴,則更重視氣氛的掌握,讓氣勢更勝一籌。

        整首曲目可以分為三大段。一剛開始由小提琴的雙音和大提琴的沉厚低音氣勢磅礡地開場,旋律激情昂揚,彷彿一對熱戀中的男女。接下來便是小提琴與大提琴對唱,述說彼此的款款柔情。接續這柔情款款的情意是小舞會中很多人的轉圈跳舞和兩人一起去大草原上奔跑的情境。而第二段則是由兩個人之間互不相讓的爭吵、和好後的柔情蜜意所組成。整首曲目的最高峰應該就是結束的段落,小提琴、大提琴交錯的上升爬音與撥弦,加上由雙音漸進升高的音層結尾。



2013年12月11日 星期三

國樂健康教育--「笙」體的奧秘

國樂健康教育-「笙」體的奧秘

作者  |  黃鈺倫
臺大工管系一年級

        在今日的樂團中,笙是不可或缺的一樣樂器,不過因為需要的席次不多、學習的人少,讓笙有些神秘感。尤其是笙特出的輪廓,每當我們整理笙或是調音時,總能抓住周遭人的目光,不管接觸過國樂與否,看到笙體內奇特的五臟六腑總不免會對它投以好奇的眼神,可以說是回頭率相當高的一樣樂器呢!而今日就讓筆者帶領眾生揭開笙的神秘面紗、一窺笙體的奧妙!

圖一、高音笙
        首先對笙做些介紹:笙是源自中國的簧管樂器,藉由吹氣吸氣讓笙苗(見圖六)中的簧片(見圖七)以及笙管中的氣柱產生共鳴作用而發出樂音。在吹管樂器中比較特別的是可以吹奏和聲,而且吹、吸氣皆能發出聲音,音色清晰透亮。

笙的種類相當繁多:傳統笙一般為13、17或19簧,經過改良後有21、24、26、36、37、42簧等;而現代國樂團多使用三十六簧鍵笙取代傳統笙,設有高音笙、中音笙、次中音笙和低音笙等。吹奏傳統笙時主要為站姿且雙手就像是捧著碗一樣托著笙斗,而手指則是按著笙苗接近底部的孔洞來控制發聲;鍵笙則主要為坐姿,並以手指按鍵來控制。

圖二、17簧傳統笙、中音排笙、低音抱笙(由左至右)
圖三、吹奏高音笙
圖四、吹奏傳統笙(如果說高音笙是法式香吻,傳統笙就是激情的舌吻......)

        接著筆者以36簧高音鍵笙作為模特兒,帶領讀者一覽笙體無遺,大家準備睜大眼睛大飽眼福!首先是笙的構造,高音笙共有三排,每排12鍵,共36個音。其中只有正面那排是看的到的,剩下的24個音只能憑著經驗與觸覺。

圖五、笙的正面、背面及側面圖
圖六、笙構造圖
        笙苗下有笙最重要的發聲器官:簧片。簧片上有紅色的硃砂,笙的調音即是藉由調整硃砂大小,進而影響振動頻率來進行的喔!

圖七、笙管構造圖
圖八、笙底部正、背面(圖中紅色圈圈即為吹管置入處,黃色圈圈則為固定笙斗的按鈕)
圖九、笙的吹管
圖十、笙斗圖
唾液晶華匯聚處,因此常需要拆開笙斗來擦拭乾淨以免過於潮濕的環境影響簧片的品質
圖十一、笙底部簧片群
圖十二、笙苗拔起來留下的孔洞
圖十三、按鍵(紅色圈圈為旋轉的固定支點)
圖十四、骨架(由左至右分別為外、內骨架及骨架全圖)
圖十五、笙俯視圖。是不是有種千瘡百孔的蜂窩感呢
        
        最後筆者附上珍藏多年的圖片,順便說明了為什麼筆者小時候會決定學笙......

圖十六、無標題(在當時可是讓周遭的小男孩們稱羨不已)
        圖片來源:
        圖一、圖二 ( 之一之二之三)
        圖三圖四


2013年12月6日 星期五

皮亞佐拉〈Café 1930〉

皮亞佐拉〈Café 1930〉

作者  |  林羿佩
師大中文系二年級

        這首為皮亞佐拉一闕相當有名的組曲:《探戈的歷史》(Histoire Du Tango)。《探戈的歷史》此組曲由四首小曲構成:分別是〈Bordel 1900〉、〈Café 1930〉、〈Nightclub 1960〉、〈Concert d'aujourd'hui〉。(中譯為〈1900年妓院 〉、〈1930年咖啡館〉、〈1960年夜總會〉、〈當今音樂會〉。)

        〈Café 1930〉是一曲用緩慢曲風推移,以喚出人們內心最偏好的節奏;然後在掌握如此的默契中,逐漸地融合聽眾與音樂的心;而在音符躍動之際,給人浪漫瀰漫全身之感。這是一首不同時代風格的探戈,在1900年代,人們所認知的「探戈」多是隨著音樂的節奏而婆娑起舞的形式,但此類慢速煽情的探戈,較適合靜下來在咖啡廳中欣賞,它變得比以往更富有音樂性與浪漫情懷。

        由皮亞佐拉所創立的「新探戈」,使「探戈」的歷史在音樂的淬礪之下又多了一層不同的色彩,他汲取了爵士樂的變通性,改變了舊有探戈一致性的特色,幻化成了以節奏低音為主的「新探戈」。〈Café 1930〉便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誕生的,讓探戈的浪漫多了金銀色的絢麗,卻又依舊保持迷人的粉紅色氤氳。

Astor Piazzola - Histoire du Tango - Café 1930 - Flute & Guitar



2013年12月4日 星期三

樂器界的模仿大師--笙

 樂器界的模仿大師--笙

作者  |  陳思齊
                      臺大化工系三年級
現任臺大薰風國樂團副團

        「晚妝初了明肌雪,春殿嬪娥魚貫列。笙蕭吹斷水雲開,重按霓裳歌遍徹。臨風誰更飄香屑,醉拍欄杆情味切。歸時休放燭花紅,待踏馬蹄清夜月。」此詞取自南唐李煜,亦是「夜夜笙歌」一說的由來,笙的迷人有著李後主的保證,但一般提及國樂,絕大多數人腦袋浮現的多半是胡琴、琵琶、笛子……等等,較少人會認識笙,在此容筆者介紹連李後主都為之瘋狂的中國古老簧管樂器─笙!

        笙是經由簧片的震動來發出聲響,特色在於其吹吸皆可產生同頻率的聲響,並且可因簧片震動數量多寡產生和音!這也賦予笙在演奏上的多樣變化,如同這首鍵笙上的作品《維吾爾人之歌》就能演奏出雙旋律的複調演奏:( 約自2分26秒起 )

《維吾爾人之歌》


        運用氣息及舌頭的技術控制,可奏出如吉他等彈撥樂器的點狀音質,亦可演奏如拉弦樂器的線狀弦律,在揣摩其他樂器的能力可是數一數二的呢!因此有不少著名的西洋樂曲移植到笙演奏,如查爾達斯、流浪者之歌、黃河協奏曲……等等。除此之外,再搭配和聲及手指技法,甚至可模仿出如鳥叫、火車鳴笛聲……等特色聲響,如同下面這首《火車進桐鄉》:

《火車進桐鄉》


        相信眼尖的讀者會發現兩個影片中,笙的外觀及音色上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第一個影片中是現今國樂團常見的鍵笙,共鳴感強烈、聲音渾厚,有些類似西洋木管樂器的音質;另一種則是源於中國西南民族的特色樂器─蘆笙,聲音清脆明亮,十分具有特色。最後介紹在獨奏中很常使用的傳統笙,相較於前兩者,感覺較為內斂、婉約,展現出竹製樂器特有的音色,在此選用移植在傳統笙上的名曲《鳳凰展翅》:

《鳳凰展翅》


        無論是柔美的旋律、歡快的節奏、山林間的囀囀鳥語,亦或低沉的火車氣鳴聲,笙皆能很好的揣摩並演奏出來,堪稱樂器界的模仿大師也不為過呢!希望藉由這次介紹,能讓大家對笙有些初步了解,希望以後大家談及論國樂時,不要忘記讓李後主也著迷的「笙」喔!


2013年11月29日 星期五

梵志登的蕭五

梵志登的蕭五

作者  |  王子欣
師大中文系二年級

        香港管弦樂團(港樂)隆重宣布,今年12月港樂將在音樂總監梵志登帶領下到台北演出。梵志登此行以音樂魔法帶來兩位音樂巨匠貝多芬及蕭士塔高維奇的革命之作,由小提琴家寧峰擔任獨奏的貝多芬小提琴協奏曲及蕭士塔高維奇劇力萬鈞的第五交響曲。

        猶記得第一次於香港文化中心聽港樂的音樂會,坐在橢圓形的音樂廳裏,港樂的樂音在環迴的音響效果中傳到每一個觀眾的耳朵。彷彿能進入內心般,閉上眼睛,更能感受那聲音的細膩,直至最後一個音奏畢,那音符仍在空氣中停留,屏息著,下意識地雙掌連拍並大喊Bravo!聽到港樂即將來台的消息令我雀躍不已,由於港樂以往甚少在台灣演出(上一次已經是20年前),所以對於台灣的樂迷來說,香港管弦樂團這個名字相對陌生。

        「在梵志登棒下港樂更上層樓──發出一把像歐洲一級樂團那豐富溫純之聲」
--香港《亞洲週刊》

        港樂屹立香港樂壇逾百年,作為香港的重要文化資產之一,1974年轉為職業化。在前指揮艾度‧迪華特的領導下,港樂的水平更被讚譽不斷提昇,他成功將樂團帶領至高度卓越的藝術水平,他的衣袖揮動,使港樂由一個亞洲樂團推向國際水平。艾度‧迪華特在上一個樂季離開合作八年的港樂,2012年9月新任指揮暨音樂總監梵志登正式上任,他揚言要把樂團打造成亞洲的柏林愛樂。梵志登正式從事專職指揮工作的時間稍晚,原因是他婚後育有4子,其中一個兒子患有自閉症,他必須花更多時間照顧孩子,後來他更與妻子創立帕帕吉諾基金會,協助自閉症兒童接受音樂治療。也許,人生的經歷會成為音樂家的內涵,演奏出更能感動人心的音樂。

        梵志登對於港樂的一大變革就是帶來了新團長王敬。王敬以28歲之齡便戴上「樂團團長」的光環,並領導這個成員皆來自世界各地的樂團,確實是一大挑戰。梵志登此舉雖然引來了不少樂團成員甚麼香港古典樂界的聲音,不過我相信這位「人性化」的指揮將會為港樂重新定位,注入年輕的活力,奠定屬於港樂的聲音。

        這次梵志登首次率領香港管弦樂團來台,以其代表性的銅管樂聲部及強化後的弦樂聲部,為台北樂迷帶來一場音樂饗宴。


香港週2013:香港管弦樂團--《梵志登的蕭五》

貝多芬 小提琴協奏曲
蕭士塔高維奇 第五交響曲

2013/12/11 (三) 19:30 台北中山堂
新台幣 $2000, $1500, $1000, $500
(學生購票均享五折優惠,更多折扣訊息請上兩廳院售票系統查詢。)


《木管樂大師班》 
2013/12/11 (三) 11:00~13:00 台北中山堂中正廳
曲目:布拉姆斯第三號交響曲 --行板
史德琳(長笛)
韋爾遜(雙簧管)
史安祖(單簧管)
莫班文(巴松管)


2013年11月22日 星期五

誰家玉笛暗飛聲--此笛非彼笛

誰家玉笛暗飛聲--此笛非彼笛

作者  |  何嘉歡
臺大政治系二年級

每每論及「笛子」一詞,儘管所指稱的是屬於國樂器範疇中的橫笛,然而大部分的人往往聯想到西樂中的長笛或是直笛,也因此在介紹時都不免要花上一番工夫說明,「喔!是竹子做的那一種」、「是中國笛啦!」,此類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的狀況不僅一再發生,多數人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分辨出兩者的差異,而此次便希望藉由一些粗淺的介紹,使大家能夠有進一步的認識。

西樂中的長笛與中樂中的橫笛到底有何不同呢?基本上,兩者之間有一些明顯的差異。舉例來說,現代的長笛多以金屬材質製成,樂器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按鍵幫助演奏(參閱圖一);而橫笛則多以竹材製成,笛身上有按孔,無外加按鍵的設計。(參閱圖二)

圖一

圖二
而兩者在音色上也有明顯差異,簡單地說,長笛的音色較圓潤,而橫笛的音色則較明亮。話說到此,總是還停留在比較抽象的層面。因此,在這裡以同一首曲子《笛韻》交由兩種不同的樂器演奏,其中差異待大家細細品味。

長笛版《笛韻》


竹笛版《笛韻》


聽到這裡,不知道各位有沒有感受到橫笛的獨特韻味呢?正是:

誰家玉笛暗飛聲,
散入春風滿洛城。
此夜曲中聞折柳, 
        何人不起故園情? 
        --李白〈春夜洛城聞笛〉


2013年11月15日 星期五

筆落音起--音樂書法家周文中

筆落音起--音樂書法家周文中

                                                               作者  |  張沄真
臺大土木系二年級
                                                     現任臺大交響樂團團長

        作曲家周文中生於1923年,可說是當代華人作曲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五O年代在美國崛起,是作曲界中第一位在西方世界發光發熱的華人。而今年恰逢周老師90大壽,舉辦了老師的系列慶生音樂會,回顧歷年來的作品,我就藉此機會介紹一下周文中老師的創作理念及風格。

        周文中的音樂創作,流露著濃郁的中國傳統文人氣息,經常以中國古詩詞與古調作為主題,更融合東西方音樂理論和技巧,進一步開創出獨特的風格。

        早期作品 ( 如管弦樂曲《山水》),以較單純的五聲音階作為基底,鋪展出一幅幅空間感十足的山水畫;近年來,周老師發展出特有的一套創作概念,即為以《易經》作為基礎的可變調式 ( 如室內樂組曲《絲竹蒼松》)。在這樣創作概念下所寫出的樂曲陰陽交鋒、流轉不斷,令聽者不斷感受到音樂的衝突與矛盾。

        此外,周老師的作品架構與線條表現,在在展現出東方特有的美學與比例觀念:不同於西方多以奏鳴曲式作為樂曲分段的方式,周老師的作品具有中國傳統藝術的架構,類似說唱藝術中的「段子」;而在音樂張力的處理手法上,也和西方有所不同:西方音樂常常以音的音量及密集度來製造張力,周老師的音樂張力卻來自於廣大的空間感。

        最為特別的一點,是老師對於主題一再的化繁為簡、化簡為繁,在不同維度之間不斷旋繞,就像八卦的流轉或是萬花筒的變化,乍聽之下沒有目的地,卻在不知不覺中帶著聽眾走了很遠的路,營造出一種時間上的永恆性。如此精準的拿捏空間與時間的藝術,無怪乎周文中被譽為是「音樂書法家」!

周文中/《谷應》




2013年11月9日 星期六

感受大珠小珠落玉盤--琵琶

感受大珠小珠落玉盤--琵琶

作者  |  馬岱瑩
臺大日文系三年級

        相信很多人一第一次聽到琵琶這兩個詞,腦海中應該是浮現出電視廣告上的川貝枇杷膏,常有很多朋友們對於琵琶的第一個反應是:是可以吃的那個枇杷嗎?也有很多人會把琵琶以為是古箏,雖然兩種樂器都是透過戴上假指甲來進行演奏,但不論是音域、音色或是技巧等等都有差異。而這次希望藉由這篇文章的簡單比較,可以讓更多的朋友對琵琶有一些基本上的認識。

        其實從很多古代的一些詩畫上我們都可以找到琵琶的身影。例如在唐朝詩人白居易所寫的「琵琶行」這首詩詩中對於琵琶的音色有十分傳神的描寫,像是:「大絃嘈嘈如急雨,小絃切切如私語」以及「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等等。而除了琵琶行之外,傳言中國四大美女中的王昭君除了擁有沉魚落雁的容貌之外,也擅長彈奏琵琶。許多古代的圖畫中也不乏有彈奏琵琶的圖案出現,而到底琵琶是一種怎麼樣的樂器?她的音色等等又是如何呢?以下透過兩部影片讓各位親自去體驗看看。同樣是小提琴名曲的查爾達斯,在透過琵琶的詮釋後會是怎麼樣的感覺:

首先是小提琴的版本


接著是琵琶版本的查爾達斯



        從上面的影片中就可以聽出兩者的差異。琵琶屬於點狀的樂器,而小提琴比較算是一種線狀的樂器,所謂點狀就是音跟音之間的連續性不像小提琴感覺那麼長,比較有顆粒感。琵琶的顆粒感會讓人覺得到緊張、乾淨清楚;而小提琴的連續性卻容易把聽眾的情緒延續下去,兩種樂器都各有其特色,詮釋樂曲的方式都不同,所帶給聽眾的感覺也不同。



2013年11月2日 星期六

「快」意「門」內之音樂「人」生――「快閃」小札

「快」意「門」內之音樂「人」生――「快閃」小札

 作者  |  方瑜
臺大醫學系二年級
                                     現任臺大交響樂團副團長

        「快閃族」(Flash mob)――從一個原本純粹嬉戲的意念發想,到現今一股形塑價值的活動風潮!一群人,在預定地,集合、簡短活動、迅速解散!就這麼從2003年5月美國的紐約,延燒到今天全球的都會角落;也從一位文化工作者――比爾的創意搞笑,成為一群音樂愛好人――臺大交響樂團的生活花絮!箇中奇巧,想是「音樂」這巨大而逍遙的因子,總能任意來去心田的快意門間吧!誠可謂:愛樂「人」入「快」意之「門」則「快閃」――「大『快閃』現」也!於此便暫藉文化繁花之一角,速速分享樂團曾經的快閃小札……。

        應是溯自對「節日快閃運動:行憲紀念日快樂」的活動呼應吧!最早由臺師大、臺藝大、北藝大所跨校組成的《節日快閃團》,選擇了信義商圈為發聲地,讓大家在「閃」爍的的霓虹燈、「閃」耀的的耶誕樹和「閃」光不斷的情侶間,看見了12月25日――中華民國行憲紀念日,一個值得「快閃」慶祝的「閃」亮日子!而我們――臺大交響樂團,則「特約」了臺北火車站,為全場倉忙間駐足的過客,發送「限時不限量」的耶誕驚喜小禮――那是在彼此心中「閃」熠生輝的暖流!一份因著共同的熱情、因著嘗試的趣味、因著表現的訴求,以及因著喜悅的分享而「閃閃」動人的音樂行動――簡單而美好!

        其後的京站百貨廣場與信義新天地的香堤大道,自然沒有演出海報與節目單,也沒有正式禮服與舞臺燈,有的是出其不意的曲目安排、不按牌理出牌的演出方式、顛覆傳統的服裝打扮,以及追求零距離的彼此互動。因此,極短時間內簇擁而上的人潮是必然的;極多時間內驚呼而出的讚嘆甚至是必要的!名曰「快閃」,背後支撐的,其實依舊是「慢工的活兒」――那悠緩有致的《波麗露》與熱情經典的《康康舞曲》,也是得練出來才能「閃」著的!

        樂團「快閃」一如靈光乍現,透過音樂靈動牽引的力量,我們在「大快閃現」之中,感受生活與品味時尚、攫取關注也搏得肯定!此「快」意「門」內之音樂「人」生,有煙火奔竄、快生繁花之境的小小美好,謹以「快閃」小札誌之。


2012.12.21 臺大交響耶誕快閃



2013.07.11 臺大交響信義快閃



2013.06.23 臺大交響京站快閃





2013年10月28日 星期一

關於...徐鵬博與古典音樂家的小故事

台大藝文中心節目策畫執行|廖詩昀

音樂家,不只是音樂家!--徐鵬博與古典音樂家的小故事

2013-10-04 (五) 19:00 
雅頌坊 The Odeum


  注意到徐鵬博這號人物,起因於老師學長焦元溥。之前因為和新象幾場講座的合作,找來了焦元溥當主持人,又因為鋼琴社來談合作的講座請了元溥當主持人,於是便和這位名聲響亮但是人毫無架子的學長認識了!學長的臉書總是有許多有趣的文字,有一次我在他的頁面看到一篇文章


   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有個藝術經紀公司叫做鵬博藝術,以及他的老闆徐鵬博。於是我加入了蓬勃藝術的粉絲頁,然後開始研究這家公司所做的音樂會,並且觀察了一下這位不像老闆的老闆。他讓我想到了那一陣子所看的《飛踢,醜哭,白鼻毛:第一次開出版社就大賣 騙你的》,於是我起了一個念頭,想要來一個青年夢想家專題(當然是要跟藝文相關,但是不要是藝術家本身)。透過臉書、元溥學長,我找到了徐鵬博,但是顯然他好像有些困惑,我想:該不會他從來沒想過要出來演講吧?

  總之,我很開心地展開連絡,並且開始發想可能的主題供主角參考,再由他本人定出演講主題與綱要。在演講前,徐先生寄給了我很具體的講座大綱,讓我鬆了一口氣之餘更感到信心大增。做講座這件事情,其實常常讓我很驚慌,因為演講者有些實在天馬行空的過份(譬如多年前我曾經手的一位,以生活美食及美學聞名的講者,竟在講座現場分享他的戀愛經驗)。

  殷殷期盼,10/4終於來了!傍晚時我們測試投影片、順流程,鵬博先生一直透露出他的緊張。「我從來沒這樣演講過!」他很擔心自己胡言亂語,擔心自己說話越來越快,擔心笑話不像元溥那樣多觀眾會無趣。然而上場之後,顯現這位仁兄這些擔憂都是多餘的。觀眾很喜歡他講的內容,因為那些都是他最切身發生的事情,他所說的每一件事件、每個字,都體現出他在現實與理想間努力的軌跡,那些真心的發言還有踏實耕耘後的經驗,都是最動人的話語。

  我在確認完前後場一切順暢步入軌道後,也抽空在後台聽了一部分的內容,我對於自己沒辦法從頭到尾好好聽完感到相當可惜。但是就像鵬博說的,自從他踏入這一行之後,他發現自己越來越難專心聽音樂會...我想我這也是異曲同工吧!(後來我去聽了薛巴科夫,坐在鵬博的旁邊,下半場一結束,他告訴我薛巴第四樂章有錯,他一聽見冷汗一直冒出來深怕會演不下去......夠杞人憂天了吧?但是以我這個不專業局外人的感覺,其實這些錯誤並沒有造成什麼干擾,整體的音樂流動還是非常的漂亮,那些紮實而美麗的音響仍舊閃耀。鵬博,現場音樂會就是有錯,不完美但是不得了,這不是你說的嗎?)

  這場講座裡,他分享了自己「建立平台」的理想,他想將那些只聽過唱片發現那麼好卻沒來過的音樂家帶到台灣;他分享了許多矛盾與掙扎,探究「自己要的」和「最多人要的」之間的平衡,告訴觀眾在臺灣由於場地等等資源的不足有趣的事情好難完成,那些音樂家讓人頭疼;他分享了許多音樂家的小故事,從故事裡面我們認識到音樂家的「人味」,也從中思索亞洲學生在藝術方面,文化太少、想像力普遍缺乏等等問題。不會彈鋼琴的徐鵬博,辦了好多場精彩的鋼琴音樂會,也比許多會演奏的人,擁有更多對音樂趣味的想像與追求!



  講座順利完成,應該也算得上是賓主盡歡。我很開心自己又找到了一個很有趣的主題、有意思的人。感謝徐鵬博,讓我體驗當星探的感覺!當然,也請大家好好支持這位有意思的築夢者囉~



About 鵬博藝術,請點進來吧!







2013年5月20日 星期一

罐頭三線與戰爭文化


罐頭三線與戰爭文化

特約作者/宋幸儒
目前為台大音樂學所碩二學生
喜歡聽各種音樂
因為一次旅行而對沖繩音樂產生興趣 

  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盟軍的跳島戰術以各小島為據點一步一步進攻,也使沖繩變為一線戰場,沖繩戰是太平洋戰爭當中傷亡最多的戰役,日人將此戰爭稱為「鐵雨」或「鐵暴風」,足見其激烈之程度。

  戰後不僅物資缺乏,人心更無所適從,沖繩三線及歌謠就成了人民心靈的寄託。許多三線因為易燃的性質,隨著戰火消逝,但生活總與音樂相伴的沖繩人,在物資缺乏的情況下,以補給品的罐頭製成罐頭三線的琴身,以廢木材及電話線製成棹(琴頸)及弦,特別是俘虜收容所中的兵士,百無聊賴之下只能以罐頭三線作為慰藉。

  時至今日,罐頭三線已成為沖繩推廣三線音樂的重要素材,一些中小學或是民間團體皆有教授罐頭三線的做法,此外也推廣到日本本島,近期如東日本大震災支援活動,沖繩即以「鼓勵」為主題,將罐頭三線致贈受災地的兒童,期望能像沖繩戰後的人民一般,藉由音樂重新振作。

  除了推廣活動,不管是那霸市或沖繩市街上,樂器行多少都可見到罐頭三線成品或DIY組合,那霸市的觀光購物聖地──國際通周圍的店家或傳統市場,更可見到路邊攤或小店展售罐頭三線,琴身彩繪成各種鮮豔的模樣,包含沖繩特產苦瓜、或者民俗織品紅型等等,作為土產販售。戰爭年代已過,但罐頭三線今日仍以不同風貌呈現在眾人面前,不管是作為推廣教材或者是旅遊紀念品,慰藉人心的精神跨越時代,仍然傳承下去。











2013年5月14日 星期二

中國三絃、沖繩三線、日本三味線的發展關聯

中國三絃、沖繩三線、日本三味線的發展關聯
特約作者/宋幸儒
目前為台大音樂學所碩二學生
喜歡聽各種音樂
因為一次旅行而對沖繩音樂產生興趣


  三絃、三線、三味線,這三個名稱相似的樂器,其實各屬於不同音樂文化,外型也不太相同。三絃為中國的彈撥樂器,傳至沖繩成為三線,後來又傳至日本,發展成為三味線。三絃在中國廣為運用,依地區不同亦有「北三絃」、「南三絃」之分,北三絃琴身較長,音色渾厚,常用於北方說唱音樂,南三絃琴身較短,音色明亮清脆,多用於江南絲竹、南管等樂種,或豫劇等地方戲曲。

  沖繩三線容易與日本三味線混淆,雖然兩種樂器名稱相似,也同屬日本國,但因沖繩特殊的歷史背景,此兩種樂器的傳入及發展都大不相同。沖繩在琉球王國時期,作為中國與日本共同的藩屬國,也是通往南洋轉口貿易的重要站點,故琉球文化不僅融合了中國以及日本兩種文化,也擁有自己的特色。

  關於三絃傳入琉球,從首里王府史書《中山世譜》的記載,可以知道洪武二十五年(1392)時,明政府派遣福建人渡海到達琉球,稱閩人三十六姓,定居聚落於久米村(現那霸市久米),目的是制禮樂、變風俗,協助琉球王國治國。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藉由當時許多貿易紀錄,以及現今的沖繩三線形體與南三絃較相似,可以推測三絃應為當時由福建移民傳入琉球。

  三絃傳入沖繩後稱為三線(發音為Sanshin),三線表面以蛇皮張之,早期用於琉球王國的宮廷樂「御座樂[1]」,以及士族、貴族彈奏之用。因蛇皮昂貴,庶民青年會使用塗有芭蕉汁液的紙張代替蛇皮,於農閒之際彈奏,後發展出許多民謠。

  約在16世紀末,三線經由堺港(於現大阪府堺市)傳入日本本島,經石村檢校[2]等盲人音樂家所改良,將彈奏三線的義爪改為撥子,其後又有「地歌[3]」樂種的創立,不管是藝術音樂或地方民謠都廣為使用三味線,從堺港傳至日本各地後又在形狀或彈法有不同的改變,至今三味線依照大小分類有分細棹、中棹、太棹三種,依照伴奏內容分類則有長唄(使用於歌舞伎[4])、義太夫(使用於淨琉璃[5])、地歌、津輕等等。

  現今不管是中國三絃、沖繩三線或日本三味線,除了傳統演奏方式外,也會運用於流行歌曲中,增添樂器的豐富及趣味,或者作為傳統的象徵。如中國歌手何勇的〈鐘鼓樓〉,融合三絃與搖滾樂;又如沖繩的喜納昌吉、BEGIN等歌手,在歌曲中使用沖繩三線作為沖繩文化的象徵,夏川里美也使用三線作為主要伴奏樂器;津輕三味線知名演奏家吉田兄弟也與Monkey Majik合作,〈Change〉一曲中津輕三味線的精湛速彈使人印象深刻。

  這三種樂器現今已演化出不同形貌,與流行音樂的結合值得矚目,而傳統方面,近年來已有人士致力於琉球御座樂的復興,期望傳統能繼續保存。

[1] 曲目有中國宮廷音樂、中國民間音樂等。成員由十幾歲的少年貴族「樂童子」擔任,在盛會或隆重儀式時演奏。
[2] 官名,為盲官的最高位。
[3] 江戶時代起源於西日本,相對於「江戶唄」的地方歌曲,多由盲人作曲家所作。
[4] 日本傳統藝能之一,為有音樂伴奏的演劇。
[5] 為說唱敘事表演,劇場音樂的一種。有


2013年4月27日 星期六

張詠捷速寫

文|廖詩昀(台大藝文中心節目策畫)

  透過雲門,與張詠捷老師取得聯繫後,很幸運的很快剛好遇上老師來台灣,所以便約了老師到雅頌坊來場勘。一直覺得雅頌坊雖然會漏水,有些設備設計的時候沒考量好,但是老建築的魅力實在無法擋,大部分來到這裡的人,都會喜歡上廳內的教堂原型,以及透過彩色窗戶灑落的陽光。

  老師從住的地方走過來雅頌坊,應該也走了半小時至一小時吧!他說他喜歡步行,透過「走」,可以慢慢的看路上許多的事物。我想像老師在澎湖的時候,也是這樣一步一步,紀錄自己的所見,紀錄成長中時間的記憶,難怪他的澎湖攝影集,裡面滿滿都是深邃的時光情感。詠捷老師說話慢慢的,可是很讓人感覺舒適,我們討論前台的壓克力框要放進他的攝影作品,他拿起相機記錄廳內的光影,我開始期待起他將要來這裡跟我們說些什麼故事。

  我忘了最後我是怎麼跟詠捷老師說再會的,但是我記得他帶著他的相機又踏上了散步的小旅程。或許我們都應該在各種迅速的便捷中,給自己一些機會緩而貼近地體驗身邊流動的風景。






蒙古-文化衝擊


蒙古-文化衝擊

 撰文/蕭禕繁
台大人類系畢業,
現就讀台大音樂學研究所。
於2011年至2012年,
以交換學生身分與論文田野研究為目標,
赴蒙古居住九個月。


所謂的文化衝擊,就是當人到一個異文化之後,所感受到的種種與原文化的差異,而產生驚訝與不適應。人類學的起始,就是從文化衝擊而來。當西方人類學家開始嘗試了解、進入另一個社會,而非大航海或殖民時代那樣純粹想要占有與統治時,文化衝擊因而產生。在現代世界地球村,雖然文化與文化間互動頻繁,媒體網路使得認識異文化變得更容易,但是很多東西並不是紙上談兵就可以理解。加上便利交通、旅遊、商業往來,文化衝擊在現代其實更是有增無減。
我在2011年秋天,以台大-蒙古大學的交換生身分,到蒙古居住了兩個學期。期間,除了在首都烏蘭巴托外,也到附近的國家公園遊玩、去當地人家過年,也自己坐車到離烏蘭巴托車程18小時的北方湖區。蒙古,除了我們的既定印象:豪邁、強壯、好客之外,也有許多在我長住後才深刻感受到的小事情。


外國宿舍朋友出遊,這次吉普車裡擠了23個人
俄式吉普車furgon在鄉下是最常見的交通工具
大眾交通

很多朋友聽到我去蒙古,第一個問的問題就是:「你去那裏都住蒙古包嗎?都騎馬嗎?」其實蒙古各個大城市,都是有高樓大廈、有大眾交通網絡、有水泥柏油鋪地。在鄉下,他們騎馬,但也幾乎都有小貨車或野狼機車代步。而且在烏蘭巴托,塞車其實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沒去過的人可能很難想像,明明那麼大的蒙古,居然會塞車?因為烏蘭巴托容納了全國60%的人口,而且在蒙古養車便宜,烏蘭巴托的道路規劃又差,主要街道就只有那幾條。每到上下班時間,平時只要坐10分鐘的車程可以變成半小時,有時甚至走路都比較快。

而台灣四通八達、方便親切的大眾運輸,若在蒙古能這樣那可真身在天堂。在台灣,若客運在國道拋錨、公車在路上擦撞,甚至公車等太久都會上新聞,這些在蒙古真的是家常便飯。在一次旅程中,我坐的巴士就遇到暖氣壞掉,在休息站臨時調來廂型車,等了約半小時。這樣的處理算是快速的了。當我們回程時,傍晚,我們又在湖邊拋錨,整車十餘人分批借住到鄰近的人家,直到隔天10點左右接駁車才來。而當我們換車回烏蘭巴托途中,路上也看到兩台拋錨等待救援的廂型車與巴士。

個人空間

因為等不到交通車,與朋友憤而決定走8小時到村落
蒙古包易拆易組,是游牧的蒙古人習慣的居住形式
應該是受到歐美個人空間觀念的影響,加上華人傳統的男女授受不親之類,台灣人其實很習慣於擁有自己的空間、與人接觸時有一個禮貌性的距離,在公共場合會刻意避免人和人間的碰觸。但是在蒙古,這樣的碰觸是十分習慣自然的事。讓我一開始最不適應、但回來後最懷念難忘的,是蒙古人擠車的方式。或許是大眾運輸不敷使用的關係,他們都很習慣將一輛十人座廂型車塞進十幾、二十個人,這樣一路坐一、兩小時到城市。怎麼做呢?一排本來三人座的位置可以坐到四人,前排較寬敞的地方,小孩跟女生可以坐在別人大腿上,最後再站進兩個人、關門。他們之間或許認識、或許不認識,都沒關係,以塞進所有人為目標。在公車上也是,時常可看到國高中生小夥子、小女孩,三四個一起塞進一排兩人座位,依舊嘻笑聊天,沒有尷尬跟不適。當沒有座位時,坐著的爺爺奶奶、或是叔叔阿姨就會叫站著的小孩子來坐他腿上。對朋友之間,肢體的接觸就更多了。情侶、女生間就不用再提,男生小夥子在大街上搭肩、勾手的,也隨處可見。這又或許跟西方、俄國文化影響有關。
西伯利亞鐵路從中國二連經過烏蘭巴托到俄國貫穿蒙古中部
蒙古有一個有趣的習俗:當你不小心踩到或碰到別人的腳,要和對方握一下手,才能消除厄運。這樣的習俗我還一直沒辦法下意識地做。通常在台灣,踩到別人的腳,第一步就是後退一步、空出個人空間,再跟對方道歉。但是在蒙古卻是反其道而行。這個習俗在鄉下執行得很徹底,連知道我們是外國人,還是一定會做;但在城市看到的機會比較少。

時間

在蒙古,如果要跟人約時間得小心。在台灣,遲到的普遍界限是10分鐘,10分鐘內都還在可原諒範圍內,這不包含正式場合。但是在蒙古,這個範圍是半小時,連正式開會都是。約了五點開會,五點場佈人員才會到,其他人則五點半紛紛出現;這時,每每準時出現的人就像傻子,只能慢慢等。甚麼都遲開始,但唯有電影會準時開演;所以看電影的時候,前半小時會一直陸續有人進來。
蒙古新年又稱白月tsagaan sar,
家家戶戶都會宰羊,
準備數千個包子和糖果招待客人
我自己覺得這樣的時間觀,是歸結於蒙古的大。過去,若跟人約時間可能只能約個日子,頂多說好上午或下午。因為在草原上的交通無法預料,誰知道路途中會遇上甚麼,車會不會拋錨。而且就算在現代,草原上很多地方仍是沒有手機收訊的。在都市,則是塞車狀況頻繁,就算準時出門,也可能會在路上塞個半小時、一小時,遲到是家常便飯。
這個遲到的習慣,或許跟「等」這門藝術有關。若習慣於台灣的快速、便利,到蒙古後一定覺得處處碰壁。吃飯要等、坐車要等、辦事行政要等…在蒙古感覺甚麼都不多,時間最多。尤其是坐長途車,票的時間下午兩點,開車時間是五點,只為了等整車坐滿。若是在旅途中,離城市愈遠就應該把時間看得愈隨意。為了喬好車、喬好行程,等個一天半天是很正常的;遇到拋錨、遇到意外而延誤個三五小時也是很正常的。曾聽說有遊客來到鄉下,要求嚮導所有行程都應該排得很好,整個接駁、班機的行程都很死。以這樣的預想到蒙古旅遊,一定覺得綁手綁腳,最後敗興而歸。蒙古有自己的行事步調,而這樣的步調中,「時間」和「等」的藝術若掌握住,其實可以體會到很多,自得其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