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音樂
撰文/蕭禕繁
台大人類系畢業,
現就讀台大音樂學研究所。
於2011年至2012年,
以交換學生身分與論文田野研究為目標,
赴蒙古居住九個月。
蒙古的音樂嚴格來說並不豐富,不像定居的農耕民族,可以在農暇時發展各種多樣的音樂形式。但不同地區的蒙古族:從西伯利亞的布里雅特、卡爾梅克到青海和四川,從阿拉伯、新疆到中國東北…在各地與不同民族相互影響下,發展出多樣的音樂傳統、舞蹈和服飾。這裡將介紹蒙古最大的Khalkha民族,亦是蒙古國官方認定且最為人所知的三種音樂形式:馬頭琴、呼麥、長調。
馬頭琴(morin huur)
沒蒙古將馬頭琴作為一個象徵符號,以代表蒙古音樂。說到蒙古音樂,大家第一個想到的不外乎是馬頭琴。馬頭琴的傳說有很多個,其中一個台灣人小時候應該都有聽過,是一個小男孩蘇哈。他跟一匹馬非常要好,一天一個富翁看到他的馬很想要,男孩當然不給,於是富翁狠心把馬害死。蘇哈很傷心,於是把馬的頭骨作成馬頭琴的琴頭、馬尾作成弦和弓,拉琴的時候就像馬還在他身邊。
另一個故事比較神話:在蒙古一座由一隻雄獅看守的神山上,有八匹駿馬。其中七匹看起來強健敏捷,第八匹卻很瘦弱,但牠卻是最有耐力最輕盈的。在一個夜晚,28顆星辰降臨大地,變成勇士,其中的頭領正落在第八匹馬身上,於是牠成為他的坐騎。一位牧羊女愛上了這個勇士,於是他每晚流連在女孩的帳房,但到清晨就離去,連足跡都沒有。那裡離神山太遙遠,每天的奔波讓駿馬愈來愈瘦。牧羊女疑惑於勇士的失蹤,決定晚上不睡,跟蹤勇士尋找他的住所,但總是徒勞無功。一次約會,女孩趁勇士睡著時偷偷檢查那匹馬,發現牠的四足上有小小的翅膀。為了留住他,她折下馬兒的所有翅膀。但是第二天,勇士和馬依然無影無蹤,而且再也沒有回來。勇士在歸途中,只騎了一會兒,馬兒就精疲力盡,在荒漠上一落地就死去。勇士絕望了,他知道他再也無法回到天上和女孩身邊,淚水滴落在馬的軀體上。這時,馬匹變成了琴,有著馬頭的裝飾,手中的馬鬃和馬尾變成弦和弓。太陽在這時初生起,勇士不由自主地撥動弦,唱出第一首蒙古歌謠。於是,勇士帶著這把琴,每到一個地方,民眾都聚集來聽他吟唱緬懷他的駿馬、天上的星辰和他失去的美麗女孩。
馬頭琴現已是UNESCO所認定的世界文化遺產之一。它由馬頭裝飾、琴頸、共鳴箱,和兩條弦構成,以弓拉奏。兩條弦相差四度,在蒙古的定弦是F-bB,在內蒙古則是E-A。在1980年代,馬頭琴被改良並統一成接近大提琴的外觀與聲響;傳統上以獸皮蒙面、著上彩色的馬頭琴,只能在博物館或是仿製品中看到。現在在蒙古的馬頭琴音樂教學,亦以西方音樂的音階和樂譜來教授。
呼麥(蒙古喉音)(Khöömii)
呼麥的發音方式是演唱者以口腔作為另一個共鳴箱,當聲帶發聲時,聲音經過口腔共鳴產生泛音,使聽者同時能夠聽到兩個聲音。厲害的呼麥唱者可以自由控制口腔,使泛音具有清楚的音階旋律。喉音在中亞是很普遍的傳統歌唱法。這種清晰且粗曠的喉音,和歐洲流行的泛音歌唱(overtone singing)雖然方法相同,發出的聲音卻十分不一樣。
長調 (urtin duu)
長調的演唱將每個音節拉長,每個音節可能包含四、五個音,每個句子可能只有三、四個字。是以,長調的「長」指得是它演唱時每個音節的長,而不是說曲子歷時很長。長調演唱時沒有固定節奏,在真假音中轉換自如,再加上每個音節的延長,使聽者感受到的是一如遼闊草原般的悠遠。通常演唱時,以馬頭琴拉奏相同旋律作為長調的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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